Simple Life

在一個如常的下午，我正在處理著繁瑣的行政工作，妳匆匆忙忙，面容憂愁，眼眶含淚的走進來，問我：老師，可以聊聊嗎？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妳大一。

妳說妳有強迫思考，到了陌生的環境就會發作，高一的時候，一時無法適應新的同學、迎面而來的競爭壓力，讓妳躲回了自己的思考中，妳說找不到學習的動機，不知人生為何要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不喜歡要重新經營與人的關係，所以對現狀感到失落，沮喪⋯而今，一樣的狀況，嶄新風貌的大一生活，和同學間的關係更為薄弱在妳大一時又發作了。

有時講到一半突然淚流滿面說想要回家，隨即拿起電話要爸爸來載妳、有時自己在一旁的沙發上默默的書寫，彷彿這週遭的一切與妳是那麼的格格不入，我們的會談妳從來沒有規律過，想來就來，不想來就失聯。沒多久，妳又出現了，說妳要休學了，那年，妳大二。

好久沒有妳的消息，最近妳又出現了，告訴我：老師，我復學了。妳說知道人還是要強迫自己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這世界就是這樣，妳也知道要為自己負責⋯此次復學，妳的氣場和兩年前不同，顯得蓬勃生氣，也義憤填膺，說著休學時，耍廢在家，偶爾和朋友約會，也看自己的精神科醫生，一直力行著醫師告訴妳的不要讓自己身體習慣哭泣，所以妳改變了！

妳允諾以後來找我時儘量讓自己帶來正能量，也會體諒有時我的忙碌，直說耽誤老師時間了，這次回來，妳顯得有能量又自信，彷彿真的知道自己為何而生活了，只是不開心的活著、念著書⋯

今日，妳拿著一張卡片一如往常的走進我的OA，告訴我：老師，這送妳，可以聊一下嗎？因為如果沒意外的話，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再見面，我抬頭看著妳說：還是選擇了休學？「嗯」妳說。

回到校園的妳仍在尋找自己為何要唸書？到底是為了符合爸媽和世人價值觀的期待？還是真的隨波逐流？縱容知道自己的選擇要忍耐？妳憤憤不平、理直氣壯的說著：我也知道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但為什麼大家都要說大三不念完可惜？我也知道，我都知道⋯但我總可以選擇自己想做的事吧！

如同妳送我的卡片一般，裡面的歌詞就是妳的心境，渴望回到以前，想要小時候眾人呵護溫暖的關係，不想長大卻被逼著長大的妳，結束談話，走出諮商室，我說：真心的祝福妳！

沒想到距離上次的發文已經隔了三年將近四年的時間

一直都想寫東西，但一直都沒實際行動

那天聽到劉軒和吳姍儒在podcast上的對談說到

你為你的夢想做了什麼？

熱血的程度喚醒了我一點點的‘’想為自己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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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生活很忙，但大多時瞎忙，

照顧生活中柴、米、油、鹽、醬、醋、茶已讓我灰頭土臉

再加上應接不暇的工作內容

學校家庭兩點一線的生活讓我真的如機器人般

真的每天都只想著‘’再熬一下就放假了⋯⋯‘’

大學工作算算今年即將邁入第十年（太可怕）

遇到許多的學生，參與他們生命中些許的時刻

留下些什麼呢？我應該要為自己留下點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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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昨日，中心走進一位綁著馬尾、杵著拐杖，走路有點跛腳的學生

我一時間沒認出是‘’他‘’

耳聞他即將以‘’她‘’的姿態回到校園繼續完成研究所的學業

但不知確切時間

他回來了！！

有5年了嗎？我也記不得了，他不是我會談也不個管的學生，但他的故事我們不陌生

他是一個想透過性別重置手術完成她的性別認同的學生

我不清楚他的生命經驗也不熟悉他的資料背景

但我知道性別認同這條路他走的很很辛苦且孤單

從計畫到真的服用女性荷爾蒙、到性別重置手術這一路不容易

中途聽說他回不了校園了

因為他手術後幾乎是被他爸爸‘’軟禁‘’在家的

爸爸覺得丟臉、沒臉見人，不希望有人知道他有這個孩子存在

這次能回到校園是靠著已經在工作的哥哥以陪同回診的名義，從居住的城市‘’逃‘’回校園的

且哥哥為了他放棄北部的工作，決定和他一同組屋生活，就近照顧，

就這樣，他回到了校園，呼吸到新鮮自由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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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生命都以它最強韌的姿態生存著

艱辛又孤單

有幸的話可以遇到支持理解的人

生命會綻放不一樣的面貌

不幸遇到阻礙與困難時

如果放棄了 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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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天和女兒分享的小故事

有三隻螞蟻跌到一個牛奶瓶裡

一隻螞蟻心想我一定逃不出去了，就放棄掙扎，沒多久，他真的被淹死了；

第二隻螞蟻想著反正我橫豎都是死，那趁死之前能喝多少牛奶就喝多少吧，最後他也撐死了；

最後一隻螞蟻不放棄，心想我一定要出去，所以他用盡全力不斷的掙扎，突然這時候下起了一場大雨，雨水把瓶子裝滿了，水位慢慢上升，最後螞蟻順勢逃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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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我跟這位學生寒暄了一下

手術蠻成功的，他的聲音都是纖細的女聲

所有外在看起來就是一位女孩⋯

電話那頭細小又微弱的聲音"老師,休學和退學有什麼不一樣?".

"我不敢自己去看醫生阿"."媽媽不跟我去,他說很丟臉!"

探問同理後鼓勵孩子還是要看醫生.

一天後,孩子打電話來"老師,妳要恭喜我囉~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辦退學囉!"

還困在行政瑣事中的我,完全有如被雷打到般的放下手邊所有的工作,好好的握住話筒,

猶如抓住與孩子之間的隱形線

我想好好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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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我會談的孩子,但是我個管的小孩

諮商師另有他人,但她的狀況我也了解有七.八分

生於爸媽都是社會高社經的地位的雙師家庭,

哥哥和姊姊都是極為優秀的雙師接班人

但她卻是邊緣智力,學歷不如手足就罷,闖出來的禍事更是大事小事不斷

我不清楚她大學前過著怎麼樣的生活,但據這陣子的了解,多半是與性脫離不了干係,

因為智力能力不足,但生理的需求仍有,所以性事件不斷

我想她的父母也疲於應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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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這次事件,開過幾次個案討論會,父母從來沒有出現

老師不主動聯絡,父母也從這孩子生命中缺席

不聞不問,無關緊要

這次因為牽涉到大事件,特教老師建議父母一定要帶小孩看醫生,

評估孩子是否有情緒上的問題

媽媽說:"我不會跟你去,要去妳自己去,我覺得很丟臉!"

爸爸說"我可以幫你找到醫生,妳自己去看,不然就斷絕父女關係"

我覺得好心疼,孩子就是能力不夠阿!!!

她怎麼有能力去分辨或是去完成這對一般人來說都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看精神科醫生

果然,第一次就診完,

電話那頭傳來微弱膽怯的聲音:"醫生退我錢,因為我不知道怎麼說,一片空白"

幾天後,孩子主動來說她自己辦退學了....

父母事後知道一如往常的無聲反映

面對面坐著,我看著我前面的孩子,拙劣又小聲地說出"退學是不是就跟學校沒關係了".

"媽媽說從小到大,我都讓她很丟臉,處理太多事情"

想盡辦法要讓孩子知道"發生這件事情不是大家不要妳""媽媽沒有要放棄妳"

孩子也順著說著"對阿!媽媽還送我出國""媽媽努力讓我智力從中度變成輕度".....眼神是那樣的單純相信

最後孩子說:"我不知道怎麼做","我覺得很煩",

"媽媽不陪我去看醫生,她怕我被關起來""媽媽說她很累了"

"我好像闖了很多禍"."媽媽都不理我"

我陪孩子坐了三十分鐘

我好無力又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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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到"心中的小星星"這部電影中的一個橋段

老師對小男孩的爸爸說:傳說中要讓一棵樹死掉,

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大家圍著這棵樹,不停的咒罵它.批評它,

它就會死掉了!

無言又心疼!

在大學工作邁入第二年了!

昨天遇到超扯的狀況,讓我不禁感嘆台灣教育與為人師表的重要性.

覺得有必要在我公平正義的人生紀錄中大大留下一筆紀錄.

也為這位老師留下羞恥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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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普測"是每所大專院校在大一新生入學時都會做的活動

主要是透過測驗工具篩選出高關懷的學生,積極主動地進行追蹤與輔導的二級預防工作,

相信這已經是實行已久,每年固定的活動.

學校亦會在開學的導師會議向所有新生班導師宣導說明,也請他們協助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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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我與同事進班施作測驗,同事正在台上賣力解釋說明各個分數所代表的意涵時

突然該班導師闖入班上,並且直走至講台前方拿起麥克風,完全無視於台上正在說話的同事,

對著全班和台上講師說"他們(指著學生)才大一,還沒考試!怎麼就跟他們說這個分數呢?"

"你們(問學生)知道台上兩位在幹嘛嗎?"."班代!你說是在幹嘛?"

這時該班班代出現狐疑的表情回答該班導師"老師!我們在做測驗,這不是考試!"

"喔~那我錯了那我錯了!"(全班笑成一團)

接著,該名導師走向我(靠近我時我聞到渾身酒味)問我"你姓啥麼?台上這位姓啥麼"

我正要與該名導師溝通並說明該項活動時,該導師不停地在班上遊走,似乎刻意不想聽我說話.

待整個施測結束後,我們做完說明並表示將時間還給班上,我們就準備離開,

這位導師又開始發言說"ㄟㄟ你們還不能走!大家(問學生)知道他們是誰嗎?"(學生這時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鬧轟轟一片)

此時,我也向學生再次介紹學生諮商中心與我們的身分後,

該名導師向全班學生說:"他們一個是x小姐,一個是o小姐,以後有什麼事都去找他們!"

我臉色嚴肅的看著該名導師,但他卻繼續發酒瘋.

離開後,我將此事立馬告知主管,希望他能處理此事,若無法處理,我計畫將此狀況告知該系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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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主任告訴我該名導師是學校的資深老師,有雄厚的背景和關係

我心裡更憤怒難平,我對主任說"那又怎樣?!更因為他是有背景的人他更需要謹言慎行"

這樣的脫稿的演出對學生而言是很不好的示範和教學

他在教導學生可以不用尊重別人,一如他不尊重同事一樣.

也許課堂上他是老師,但在那節課我們諮商輔導一樣是老師,大家是平等的,請彼此尊重!

再者,如果你是一個教學工作者不應該在上課或在校期間飲酒,更遑論喝了酒到班級上發酒瘋,實在太脫軌了!

也許這樣的玩笑互動方式是該名導師與學生之間互動模式,但一個班級的經營和學生的氣質著實和導師有著相當大的關係

這實在很難說服我以這樣的方式與學生拉近距離.更何況後來學生也表示該導師進來時,就有覺得老師似乎喝酒了!

我覺得身為一個教育工作者,喝酒上班這實在是非常不適宜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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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想過在當下我是否應該也表達出不被尊重的感覺,因此想甩頭走人,

(我對於人與人之間的互動就是當你不尊重我時,我也不必維持著尊重你的方式)

但我馬上思考到這樣與這名導師行為又有何異?尤其這麼多學生面前,這樣豈不是更不好之示範

因此除了基本回應外,我幾乎都是臉色嚴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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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是人類沉淪與提升的重要樞紐,我不敢說自己在從事多崇高無上的職業

但我尊重且看重我在做的,因此,對學生我輕鬆互動但仍保有基本原則.

公平正義是這世界的真理,我不畏你的背景有多雄厚,保有對不同專業的尊重是每個人與人.專業與專業間基本的禮貌

當你依勢辱人時,同時也貶低了自己,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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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件讓我再次看見教育工作者的重要性

也喚起我血液中正義的因子!

不管之後主管如何處理,老娘沒再怕你的!

好不容易在生活中終於可以好好留一段時間給自己

生活好忙,發生好多事情好多感觸卻也亂的沒時間好好沉澱

但我心裡沒記錄的卻是最寶貴的....

轉換教育單位好一陣子,與社福單位工作性質和對象截然不同

不變地一樣是和"人"的關係工作~

因業務關係受理了學生與老師的糾紛

事件雖然已到尾聲

不論結果如何,在這過程中,看到了許多權利.權力的拉扯

人最初純真的公平正義,會不會被現實抹滅?

當教育告訴我們要維護社會的公平正義,

首要面臨的功課卻是要與一直教導這信念的老師卻言行不一的震撼和拉扯

和著自身權利與社會權力的矛盾,好慘忍!

而另一方也有說不出的為難

一直希冀鼓舞我們的下一代開創一個公平正義的遠景

但也不好以現實社會的酷狀澆息他們心中剛萌芽善的種子,好難!

每個位置都有自己堅持的信念和無可奈何.無能為力...

整件事情到最後,誰對誰錯已非重要

但最重要的是我希望在這麼多殘酷的現實中

自己還有事件中的每個人仍保有最初的善念和對生命的熱愛!

也許這才是人性最美而我們始終追求的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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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到最後

我們都是輸家

我們根本撼動不了永遠的贏家-現實社會!

轉換不同的工作體系即將滿一年

轉眼間,學期又即將結束了

今天跟學生談話時,有著很深的感觸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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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到底是我們的生命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是教育?敵對?官僚?權益?公平正義?

學校對於學生而言是可以放心託付的對象嗎?

老師真的都是為學生著想的嗎?

學校到底是和藹的父母,還是嗜血的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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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師表該具有什麼樣的師德.氣度和視野?

當我們換了位置是不是真的(該)換了腦袋?

是人,在乎的就是"感受",這是不分位階的

其實大家care的點都是一樣的,就是一個"態度"

當你用什麼態度對人時也展現了你的氣度和樣貌

結果不是重要,結果雙贏雙輸都不是重點

重要的是怎麼樣的說話態度

可以讓對方感受到你同樣認真地在看待他認為重要的事情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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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是可以說理的,取決於理由是否說的讓他們信服

學生是可以溝通的,取決於說話的態度是否讓他們感受到你感同身受

期許自己多年以後

即便換了位置

也

莫忘初衷!

前陣子手邊工作告了一個段落

陸陸續續許多的會談也結束

每一個結束都令我感到萬分窩心和感動

我想這就是工作的意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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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位大朋友.小朋友在最後一次會談時

總是不吝惜地給我滿滿的回饋

不管是透過文字.圖像.語言.小東西....

我感受到的都是百分真摯的情意

來自我們之間最深刻的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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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讓我看見我只是枯了一片葉子而不是爛了全部根的盆栽,

謝謝妳讓我看見生命的可能性,雖然12歲那年我遇到很不好的事情,

但我很慶幸26歲這年我遇到了妳!』

好令人動容的話語

從不知道自己以為稀鬆平常的事情

在他人身上卻產生這麼大的化學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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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因著創傷事件遇見

剛開始的她,條理分明.頭頭是道...

"感覺"對她而言是多麼奢侈的自我

她的價值觀.人生信念.對人的憎惡,是那麼的堅固而無法動搖

貼不近自己,在乎的都是別人的言行舉止

不平.委屈.憤怒.要不到自己要的..

就像刺蝟豎起刺到處去跟別人要擁抱

想當然爾.失望.無奈更增加她的不滿和委屈.憤怒更是蓄勢待發

認識之初,她開門見山告訴我

"我覺得妳們說的自我對話真是太蠢了!""妳上次給我看的陪伴手冊,我回去看內容,實在太瞎了!""我比較適合xxoo的諮商方式"

.....諸如此類的談話,不斷地在我們談話中出現.

我本來就沒有想要和她在這些話語上做辯論

好奇地探問她看到自己的樣子.了解自己的樣子.與她談論感覺.對事物的想法

反映我看見她在對話中的樣子....

漸漸地,她找回自己的"感覺"-這個對她來說陌生而欣喜的禮物

曾經一度,面對自己的感覺,她是恐懼.害怕.想逃的

但是我真的覺得她很不容易的是她並沒有這麼做

勇敢地在這段旅程中繼續和我前進

是我看到她心底最深處對創傷復原的渴望

度過了最難熬的歷程

她開展了自己看待事物的彈性,貼近了自己的心,不再容易受到別人影響

真的關注自己,知道未來仍充滿挑戰,但自己是可以hold住自己的

會談最後一次,她坦承自己還是害怕向前.猶豫不決

但知道她現階段該做的就是帶著這邊給的一切,勇敢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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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們的認識.她的調整與轉變

我看見"勇者無懼"這句話最極致的詮釋

我相信妳可以的!我的朋友

給彼此一個最深的擁抱

有著對彼此最深切的感謝與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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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謝我

就謝謝妳自己吧!

那個從來沒有放棄,默默守護著自己的自己!

深深的祝福給妳

         ~我的朋友^^

又到了跟孩子媽媽會談的時間了

與兒童工作最重要的一部份就是與他的重要他人會談

在我的工作生涯中

我越來越看重這塊,且這重要性幾乎已凌駕與孩子的遊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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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與這孩子已工作一年將近一年半的時間了

與媽媽也談了數次

這次,我當然有會談的期待

我也希望從媽媽那看到孩子的另一面

也可以看看媽媽怎麼看待這個孩子

最終,今天我想跟媽媽談的部份就是..結案的預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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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媽媽一樣準時

從媽媽口中

我看到她眼中的孩子

從她的敘述方式,她教養孩子的原則.方法

我感受到的不只她對孩子滿滿的愛 

跨過這層的

我更看到她自己面對暴力事件的調整.能力的展現

好棒！

我一度在會談室中幾乎紅了眼眶

如實地,

我將我對她初使到現在不同的感受回饋給她

包括一開始對孩子只有教導.處罰責罵

到現在會用不同的回應方式

讓孩子知道受罰的背後有媽媽滿滿的愛與關懷

而她,也不吝惜的告訴我

“ox老師,其實小聰明從來接受遊療二個月後,我就發現他的恐慌和焦慮已經降低很多了

因為,他睡覺再也不會把棉被裹住頭,也不怕黑,不會要求我一定要開個小燈,

不用陪他睡,他自己也能睡得很安穩了..."

孩子的媽邊說邊紅了眼眶,我也些微哽咽,但是開心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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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媽媽談到了她對未來生活的規劃

包括對小聰明的教養方式,

也告訴我她已經準備好可以回去面對那個一度令她恐懼不已的家鄉

找一個工作,六日是可以休息陪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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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面對情緒不穩的前夫

我看到的是一位勇敢的女性

努力在自己的生活中

為自己也為孩子活出更絢麗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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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不得我們怎麼結束會談

但我永遠記得最後她說

“這畢竟是我們大人的事,孩子有孩子的未來和世界

不要因為大人讓他們喪失了對自己人生的主導權,

我只要趁他還小的時候,至少前幾年的時間,

把握能夠陪他.塑造好的人格的時間,這幾年我怎麼苦都願意..."

這些話

讓我沒有了後顧之憂

我完全的放心可以結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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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在遊戲室裡的時間是短暫的

走出遊戲室

與他生活.互動的是他的主要照顧者

主要照顧者回應孩子的態度和方式

將是孩子是否能夠安全長大最重大的推手！

就在結束會談後1個月

我收到來自朋友的mail

她告訴我:

"我過得很精采  果然如你說的  挑戰一直都有
 
但是我最想最想和你分享的
 
你當時的諮商與陪伴  在我面臨挑戰時
 
會自動浮現 成為我支持的力量"

在那刻,我腦海中一一浮現了我陪伴她的那些日子....

剛開始,她堅強.客氣.表現的自己都可以,一切ok

中期,她被自己內心的不安.恐懼.矛盾所困住

後期,她也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可以自己走了?

但又不捨離開這屬於我們兩個的世界...

我沒有急切地要她不懷疑自己,也沒有督促她可以自己走走看

我們只是在會談中與她談論她的感受.我們的關係.傾聽他的想法.分享我的想法...

換句話說

我在會談中,就是在做我自己!

就這樣,我們持續了約莫快一年的會談

一天,她告訴我:

"ox,我應該可以了!妳就是用了妳這個人在告訴我妳理解我.相信我!

因著這件事我們相遇,但我相信這是我們靈魂的約定,上天要我認識妳這本書,妳這個風景!"

我這個朋友本來就很有文學氣質

雖然她講這段話時,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也笑場了

但聽到這樣的赤裸裸的恭維和讚美,我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於是,我們的會談從頻率開始轉變

兩個禮拜.一個月...漸漸優雅的結束....

但我知道她自己的路還是再繼續

偶而的問候和祝福我都好感動

也為她獻上滿滿的祈禱

...................................

一直以來

我就相信從事"人"的工作,最重要的本質還是"人"

妳這個所散發的信念.氣質.眼神和態度

妳的個性和想法,妳的特質都是一段關係重要的療癒因素

因此,妳自己是否夠清澈.夠pure.夠了解自己.適度的表達自己

才能在與人的工作中能夠去感染他人

這才是一段真正有療癒的關係

與專業技巧是否夠純熟並無直接關係.

........................................

結束時,我告訴她

"是妳的態度展現讓我更相信我所相信的:

人有醜陋和不堪,

但也有對生命生生不息的期待和希望

因著這個希望

我們勇敢追求,不會懼怕,做真正的勇者!

妳說妳從關係中療癒,而我也從關係中更相信生命中的信念."

前陣子接到一個諮詢電話
指名找我
"喂~"好熟悉的音調
是我一個已經結束會談約莫半年的朋友
.................................................
簡單的問候後
她隨即問起法律相關的資訊
我不急著回答
先詢問她最近生活如何?
語一出
便聽到彼端原本溫柔鎮定的音調變的鼻音又哽咽
我往下探問
知道她最近婚姻關係又落入創傷的循環中
一次又一次
她努力想要改變的,對方卻做不到
看起來很像是她單方面的亟欲要為這段關係做些什麼
但是卻又那麼無能為力
...........................................
我開始落入她的處境
想當然爾,關心陪伴回應不在話下
其實我們聊了什麼我也真的不記得了
我只記得她回應我時都是以
"可是,ox你知道嗎?.我....."開頭
一句句,我聽到她渴望她的聲音被聽見
一聲聲,我聽到她多麼的努力嘗試
她啜泣又斷斷續續理性地說"諮商真的幫助我很多,但我覺得只有我調整真的是不夠的...我先生他..."
"為了我的兩個孩子,....."
所以她有了一些決定
於是,她詢問了法律的資源
.............................................
我感受到
她的心很痛
但是是清楚的
她的淚是累
但是是明白的
就像洗滌了一些東西
...........................................
結束談話時
我們沒有討論出一個具體的作法
但
我知道她已經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好
掛上電話
我深深地吸口氣.吐氣
我知道
她還是我們結束會談時那個"勇敢的大女人"!
深深地在心中祝福她
一個為母則強的女子.........